念及此,他爬起来,四处再看看,尝试着向前走了少许,想了想,又掉头换个方向走,走了不到一里地,便再换个方向,如此往复,东南西北算走了个遍,虽说加起来也没个四里地,但足以令他心中有数了。
一云心思少,注重力量,一地不同,思绪重,虽说性子温吞,但自有一股果敢夹杂其中,既然四方相同,往哪里走不是走呢,认准一个方向,不管身心是否缓了过来,自是大踏步前行,无论前方是否有出路,都得先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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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素紧盯着他,强大佛息笼罩着师弟,为他保驾护航,一云早悄无声息地来到房外,外头还是有些寒意的,便贴心地关上了门,把隔壁袁让先生常常坐着的那条板凳搬过来坐着。
前些日子袁先生就时常坐在房外守着他的徒弟,现在他也要守着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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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充斥着哀伤的气氛,山门口那头,目送袁让师徒下了山,秦燕雏忧虑道:“师父,一地的境况如何?听一云说,若醒不过来,可就身死道消了,如此为难之事,倘一秀去了时间城,又该如何?”
无胜目视远方,点点头,无悲无喜,“地狱道,的确不能小瞧了,天道之下,节外生枝,四九生六道,道道皆生死,我那小徒弟若挺不过来,的确十分危险。秦先生,你可知地狱道内里情形?”
秦燕雏自是摇头,表示不知,住持为他解惑道:“都说天下修为林总繁杂,却脱不开天道的窠臼,奈何天道究竟长个什么模样咱们谁也不清楚,那是最虚无缥缈也非常不切实际的论点,我不作点评,因为大家都不清楚嘛。不过呢,天道之下,别生六道,那是的的确确的,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秦燕雏双眼放光,不言语,眼神却已然表明了立场,住持大袖一挥,瞬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秦燕雏无法视物,伸手看看,不见五指,平生首次见着如此漆黑的夜。
忽地!
由那漆黑天穹之上骤降一抹霜雪,再看,那便成了一柄顶天立地的刀剑,似刀似剑,其上飘飞着晶莹透白的雪花,飞飞扬扬地充满了整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