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中的黑气更浓了,弄得已经看不清汶凝铵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得意的声音:“那便堕魔,你堕了魔,我就能献祭你,献祭骨血照样能换回阿辞。”
说着,他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他当初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现在你把命还给他,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黑气不断侵蚀着谷予烬的理智,耳边似乎响起兰祁厌的声音,那声师兄回荡在脑海里,让他清醒几分:“什么叫,献祭骨血?”
汶凝铵歪着头,眼神温柔的仿佛又看见几百年前俊美的青年冲着自己笑:“予烬,我没有告诉过你吗,你是我和阿辞的孩子啊,他当年最喜欢抱着你坐在树上数星星了。”
谷予烬只觉得这话听着极为陌生,反反复复将每个字都拆开再组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什么呢,说明明自己他的孩子,却只以弟子的身份在他座下八百年,说自己小时候受欺负时他明明看见了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
那些经不起推敲的过去重现在眼前,为何他总是对自己这么冷漠,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害死了他的爱人。
越想越觉得可笑,悲戚的气息围绕在身边,额间隐隐浮现出黑色魔纹,挣扎间碰到腰间的乾坤袋,谷予烬怔愣片刻。
是啊,今天是小师弟的生辰,小师弟还等着自己的生辰礼呢。
谷予烬无助的靠在法阵上,语气恳求:“明天吧,你明天再献祭我,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宗主,算我求你,只要我过了今天,我甘愿成为祭品。”
眼泪划过脸庞落尽浓重的黑气中,谷予烬额头抵着法阵边缘,只求他能再多给这一天时间。
汶凝铵冷漠的声音如深渊一般将他的期盼笼罩:“不行,今天是月圆之夜,法阵只有今天才是威力最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