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当然知道叶明是谁——最近京城风头最盛的国公府三公子,盐引改制的主持者,连太子都称他一声“表弟”。
“原来是叶公子。”柳青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久仰大名。只是这对联……似乎与诗词之道相去甚远?”
叶明笑着说道:“诗词之道,难道只能写风月,不能写家国?”
柳青河一噎。
台下却有人高声叫好:“说得好!”
叶明循声望去,发现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举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在一群锦衣华服的读书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柳青河冷哼一声:“叶公子既然对家国大事如此关心,不知对今年的科举有何高见?”
这话明显是在挖坑。科举是朝廷大计,谁敢妄加评论?
叶明却笑了:“高见谈不上,只是觉得,科举取士,光会写花团锦簇的文章还不够。”
“哦?那还要什么?”
“还要……”叶明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缓缓道,“经世致用之学。”
这四个字一出,满堂哗然。
柳青河像是抓住了把柄,立刻反驳:“科举考的是圣贤之道,叶公子此言,莫非是在质疑朝廷取士的标准?”
“圣贤之道,难道不包括经世致用?”叶明反问,“孔子周游列国,为的是治国安邦;孟子言‘民为贵’,为的是黎民百姓。若读书人只会吟诗作对,却不知如何治国安民,那这书读来何用?”
台下那个蓝衣举子又喊了一声:“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