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裴镜还有一个比较想知道的事情。
他问了一下萧礼守关于危语姐姐的事情。
萧礼守回忆了一下,道:“你说的是纯妃吧,我记得她。比我没大几岁,是父皇来边疆视察的时候带回来的,也是宫里年纪最小的妃子。”
裴镜问道:“她真的是自愿陪葬的吗?”
萧礼守想了想,点头道:“应该吧。”
“父皇驾崩当天,我那位五弟就带着人闯进了皇宫,后宫里那些妃子他一个都没放过。当年,五弟虽是皇子,但因为天资没有其他几位皇子那么好,再加上他的生母地位不高,所以时常会被其他妃子取笑。他本就偏执,将那些欺辱过他的妃子全都丢进了猪圈,还有一些会被他抓去……”
萧礼守顿了顿,几秒后,补充道:“会被他抓去折磨。”
从萧礼守的神情中,裴镜大概能猜出【折磨】是什么意思。
萧礼守叹了口气,道:“在后宫那些妃子里,只有后面来的纯妃没那么多心计,还照顾过五弟。所以,他原本是想登基后纳纯妃为自己的妃子。只不过纯妃不愿意。她嘴上说是因为爱我父皇,所以自愿陪葬,但实际上她只是不愿意再被扯进那些腥风血雨之中了。比起以后跟在我五弟身边活着,的确是死了才算解脱。”
萧礼守的五弟,也就是先帝,残暴,猜忌,敏感。
后宫的妃子进来一个又一个,出去一个又一个。
进来的时候都是如花似玉年轻貌美,出去的时候身首异处,尸身血肉模糊。
萧礼守道:“她是个聪明人,跟在我父皇身边时,知道怎么让父皇护着她。哪怕外面腥风血雨流言满天飞,父皇也始终信任她爱护她。不过父皇也不可能寸步不离地待在后宫,纯妃虽然没受什么皮肉之苦,但被后宫所有人孤立,偶尔还得听着一些人故意在她耳边说一些闲言碎语,嘲讽谩骂,确实也不舒服。但她也知道,这种言语上的伤害在我父皇看来肯定是微不足道的。她若是只告一两次状,那倒还好。可整个后宫那么多人,要是她每次听见了都找我父皇告状,父皇肯定会嫌她烦,很快就会厌弃她。她没办法,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