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裴时栎拥她在怀，认真地许下誓言——“如果我骗清清，就让我不得好死。”
时至今日，就像是一记回旋镖正中裴时栎的眉心。
他怔愣片刻，随即松了手，“清清，我……我刚才是一时气急，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你乖好不好？不要再说那些难听的话来刺激我了……”
纪可清冷笑，“难听吗？我还嫌自己教养太好，说不出更难听的话来形容你们这对龌蹉的狗男女！”
“裴时栎，网上那些照片是夏如盈找人拍了发给我的，你知道我看到那些照片是什么感觉吗？”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把眼睛挖了，才不会感到疼！为你这种人备受折磨，我真的为自己不值！”
“我已经被折磨了很长时间，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今天就把协议签了，放我一条生路！”
下楼前，纪可清以为自己已经做好面对裴时栎的准备。
没想到，她还是没能让自己体面地提出离婚，一番控诉后，眼底蒙上一层雾，看不清裴时栎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别墅里，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纪母讷讷地看着自家女儿，养她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她情绪崩溃。
明明记忆里那个小姑娘是那么温婉乖巧，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像个泼妇。
本来纪母还和纪父商量着要给裴时栎一顿教训，不能让他轻易带走纪可清，等真正看到他的诚意，再让两人和好，以后好好过日子。
毕竟女人离婚，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可现在看纪可清这副模样，纪母心如刀割，她的女儿受了太多委屈，怎么还能让她回去？
显然，纪父想法与她相同，率先开口，“签了吧，我们的女儿，我们自己养。”
“对，签了。”
纪母接过话，红着眼睛看向裴时栎，“你要是不签，那就法庭上见，我们奉陪到底。”
听见父母的话，纪可清愣了愣，完全没想到父母会如此支持她的决定！
“不……”裴时栎惊慌失措，“爸，妈，我不能失去清清……”
如今，他名声尽毁，在裴氏更是抬不起头，要是连纪家的支持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