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芍正愁搜肠刮肚找不出话,赶紧出来了。
谁知刚出来,素月赶忙把她拉到阴暗处,一脸凝重道:“主子,出大事了。”
孟云芍疑惑:“怎么了?”
素月悄声道:“今日世子被侯夫人喊过去,说起了你们夫妻之事。当时下人们都被屏退,只隐约在门外听见些‘规矩’‘耽搁’‘圆房’之语,侯夫人和大姑娘似是都对世子动了气,最后世子愤然说‘今日我便同她圆房’,摔门离开了。因这一句声音大,大家都听得真切。世子从未顶撞过侯夫人,下人们都不敢传,还是香陌的亲姨程姑姑偷偷告诉我的,说让主子……有个准备。”
孟云芍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他这是找我来圆房了?”
素月点点头。
孟云芍火速在心里拼凑出了真相。
婆母极重规矩,最近又颇怜惜自己,怕是不想让贺知煜和离,遭人诟病,坏了侯府清正的名声,又耽搁了自己,便逼着他同自己圆房。
他虽不愿,但毕竟孝顺。再加上大姑娘一起相逼,他还是来了。
孟云芍心下了然,但也有些不是滋味。
素月拉着她道:“主子,事情已逼到了眼前,你得拿个主意了。”
孟云芍思忖良久,终于坦然一笑,道:“我又矫情什么。不正是遂了我的心愿。”
心思已定,孟云芍也没急着回去。
她去了偏房,细细沐浴过,又精心梳妆。
换上朱红窄裁绫罗抹胸和海棠色精绣长裙薄衫,浅画娥眉,朱唇轻点,鲜妍如娇花照水。
一头瀑发简单盘了上层,素无一簪,其余流泻而下,亮如皎月,黑如沉玉。
哪怕他浑不在意,哪怕透着强求,这也是她的头一回,她不愿草草而过。
待再回到里屋,时间已过去不短。
她看见贺知煜竟着人布置了屋子,几个丫头正收拾完退了出去。
龙凤花烛,鸳鸯喜被。
彤色纱曼,红艳锦绸。
是她成婚那日用的东西。
她心道,他可真是不忘规矩。
而贺知煜站在床前,芝兰玉树,君子谦谦。
听见她进来,他转过身,见屋内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