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怎么可能得位不正?
除非先帝的死有蹊跷。
苏晚晚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大梁王朝英年早逝的皇帝多了去,不差先帝一个。
苏晚晚肩膀上湿漉漉的。
她托起他的脸,神情严肃地地看着他的眼睛:
“从来没有什么得位不正、德不配位。”
“只要你对得起肩上这副重担,就问心无愧。”
陆行简怔怔地看着她。
苏晚晚抿了抿唇,又继续道:
“别人说卖官鬻爵是昏君所为。可朝廷国库空虚,江南税粮压根收不上来。”
“能筹到银子,及时赈济江南灾荒,那就是明君应该做的事!”
“而不是沽名钓誉,为了博个好名声不敢得罪世家大族。”
苏晚晚放轻了声音:“你做得很好,知道吗?”
“我为能嫁给你感到骄傲。”
他任用柳溍这等手段狠厉的贪官,至少刮出了不少银子,填充了空空如也的国库和内府十库。
这才有钱赈灾,有钱修边,有钱来延绥整顿军备,有钱和北元掰手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没有钱,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是想有一番作为,而不是只想着花天酒地、玩女人贪图享乐,本来就做得很好。
不仅是他。
苏晚晚自己也在敛财。
让别人心甘情愿替自己卖命,不禁要给前程给未来,还需要大把的财力做支撑。
陆行简把苏晚晚紧紧抱住。
心里某块见不得光的地方像是照进一抹光亮。
男人低声呢喃:“晚晚,我好爱你,你就像另一个我。”
因为一起在宫中的黑暗深渊挣扎过,她最能理解他,认可他,赞美他。
他并不孤独。
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苏晚晚抿了抿唇,“爱我你就要对我好一点,不许辜负我,不许欺负我,也不许变心喜欢别人。”
男人点头,“我只对你好,对咱们儿子好,每天都宠着你爱着你,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枉他还曾可笑地想少爱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