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刘阳抬眸，看向欧阳邪。
“你虽知晓些许人性，却不明白，有些人不能以普通的人性来衡量。”
欧阳邪微微转头，看向刘阳，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缓缓摇头，“千年光阴，铸就千年道行，成就半步天人之境。”
“若是当年，他或许不会如此选择，可如今，在见识到天外有天之后，他早已没了当年的那种桀骜不驯。”
“现在的这位叶德，所求唯有一战。这一战，既是为了驱除体内的星辰之毒，也是为了寻求极境升华。”
欧阳邪何等人物，他曾是站在星空之巅的妖帝，又怎会不明白叶德心中的所思所想。
“极境升华？”
刘阳满脸困惑，这个词汇对他来说，仅仅停留在表面的认知，其中深意，他实在难以领会。
“不错，极境升华。”
欧阳邪轻轻点头，耐心地为这位少年解惑，“一个真正的强者，不会畏惧失败，相反，为了自己的修炼之路，他们会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叶德的目的，是要驱除体内星辰之力对他的影响，这股力量已然成为他的心魔，是他修行路上的一大阻碍。正是这心魔，让他千年来毫无寸进。他求我与他一战，正是为了实现这极境升华。”
欧阳邪微微俯身，指了指地上忙碌的蚂蚁，说道：“你看，即便是微不足道的蚂蚁，在面对种族危机之时，也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渺小的身躯，去保护自己的族人。它们不畏死亡，虽是蝼蚁，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血性。这位叶剑仙，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却依旧执意求战，为的就是在那生死一线之间，实现涅槃重生！他要燃烧自己的一切，冲破那束缚他的枷锁。若是失败，便如飞蛾扑火，烈火焚身；但若是成功，便能凭借自身千年的深厚底蕴，浴火重生，踏入天人之境。”
他所求的，既是死亡，也是新生。
只有抱着这种向死而生的决然心态，才能让他彻底抛开一切杂念，回归到自身最巅峰的实力状态。
“您的意思是，他以必死之心，毫无保留地与您一战，从而在战斗中寻求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