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瞅着周大枢猩红的眼眶,有些害怕,硬拉着自己儿子走开了。
周小草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她缓缓松开抱着树干的手,指缝里全是血和木屑,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瘫坐在地上。
媒婆趁机上前,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血和泪,假惺惺道:“丫头啊,认命吧,女人这辈子不都这样?熬过去就好了……”
“在说刘把头家里有钱,你过去就是吃香的喝辣的,男人嘛,都是靠哄的,你对人家好一点,温柔一点,人家怎么可能闲着没事的打你?”
“你乖乖,过去也不用干活,只要伺候好刘把头就行,这么人人都羡慕的日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饶是媒婆说的灿若莲花,周小草也没吭一声,只是木然地盯着地面,眼泪无声地往下砸。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三百块。”
人群自动分开,陈凡叼着烟,缓步走到男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随手甩在驴车上。
"这买卖我接了。"
陈凡突然出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他掏出那三叠大团结落在驴车上,崭新的钞票在阳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老周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媒婆的胭脂脸皱成了烂柿子。
人群炸开锅,三百块够买两头大青骡了!
周大枢盯着驴车上那三叠崭新的大团结,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了。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黑交错的烂牙。
“哎哟,这位爷,您看这事儿闹的……”他搓着手,佝偻着腰凑近陈凡,浑浊的眼珠里闪着贪婪的光,“刚才是刘把头出价两百,您这一下子抬到三百,我这……我这闺女可是黄花大闺女啊!”
他猛地转身,一把扯起瘫坐在地上的周小草,粗鲁地拽开她的衣领,露出脖颈处那片青紫的针痕:“您瞧瞧!这身子骨结实着呢!三百块……是不是少了点儿?”
媒婆也反应过来,扭着水桶腰挤上前:“就是就是!小草这丫头能干着呢!洗衣做饭、喂猪种地,样样拿手!这位爷,您再加点儿?”
陈凡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