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立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师弟,你说……她是不是也……"
"废话!"陈凡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走,请你吃馄饨去!"
两个年轻人的笑声在校园里回荡,初春的晚风带着花香。
……
宋家老宅的偏厅里。
宋美凤将一叠报纸狠狠摔在黄花梨茶几上。
四十出头的妇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扭曲得可怕,眼角细纹里都渗着毒汁。
"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她尖利的指甲划过报纸上陈凡的照片,生生将那张笑脸撕成两半。
报纸头条赫然写着《青年学者陈凡再获国家科技奖》。
跪在地上的管家老周额头抵着青砖地,大气不敢出。
一周前派去败坏陈凡名声的两个人一个被抓进去了,一个还按兵不动不敢出现。
这事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办砸了。
"我儿子还在大牢里受苦,那个泥腿子倒风光无限!"宋美凤猛地掀翻了茶几,上等的景德镇盖碗摔得粉碎。
她胸口剧烈起伏,描金旗袍的盘扣都绷开了两颗。
老周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封信:"太太,张家三爷回话了,说、说这事他不敢接……"
"不敢?"宋美凤突然笑了,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掐进掌心,"当年他张家靠着港城沈家的关系走私鸦片时,怎么不说不敢?"
窗外惊雷炸响,初夏的暴雨说来就来。
雨点子砸在琉璃瓦上,像极了牢房里镣铐拖地的声响。
宋美凤恍惚又看见儿子宋照北被押上囚车的模样。
那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如今在牢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去把城南那个姓赵的笔手叫来。"她突然压低声音,从梳妆台暗格里摸出个紫檀小匣,"他不是专会伪造字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