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几秒。
秦暄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那点疏离的客套都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他嗤笑一声。
“汪淼淼，你是不是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这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扎进汪淼淼的心口。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我没有喝多，我是认真的。”她急切地辩解，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
“认真的？”秦暄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认真的给我添堵吗？”
他向前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但字字清晰，带着刺骨的寒意。
“汪淼淼，你看看清楚你自己。我们可能吗？你哪点觉得我会看上你？别再做这种白日梦了，真的很掉价，懂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汪淼淼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周围的喧嚣都远去了，她只听见秦暄残忍的话语在耳边回荡。
“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这里是宴会，不是给你演苦情戏的地方。”秦暄看着她哭，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
汪淼淼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他的话烫到。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只觉得陌生又可怕。
心彻底碎了，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转身，她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宴会厅。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凄凉。
秦暄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狼狈逃离的背影。
他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新酒，仰头饮尽。
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仿佛刚才那个心碎离开的女孩，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转身，重新融入了那片喧闹繁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