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对于自己而言,其实见证家里头的全家人是并没有什么执念的,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全家人,自己的全家人早早的就离散完了,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弟弟,说起来倒有几分孤家寡人的意思。
周玉仪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有些想笑。
隔壁院子落了锁,这头院子里的人也三三两两的走空了,剩下的也只有原来就住在这里的一批人以及细小姐一家。细小姐家里头终于和这边谈妥了,就从二房的那头出嫁,于是在出嫁之前就住在二房这边。二房这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的,左右家里头不缺这一所院子,于是也答应下来连出嫁的事情,偶尔都帮着去照看一二分。只不过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就不好说了,大概也只是为了个面子上的功夫,为了一直对外维持着的贤良淑德的名声罢了。
细小姐一家就在此住下来,算起来二老太太姑老太太那些都是早早就走了,只说自己回那边还有事儿,就不在这边多陪,等到有空了再见面也不迟。
老太太对二老太太的离开倒是颇为难过,临走之前拉着二老太太说了一宿的夜话,偏偏两个老人家如今身子骨不做主了,第二天的时候老太太就说自己熬了一晚上的大夜,总觉得有些累,送完二老太太回来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却觉得身上有几分不大舒服,于是如今倒是病倒了。请了医生来瞧,倒说是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有几分操劳过度,喝几服药再歇歇就好了,人老了,身子骨自然不如从前,这些事情都是难免的。听到这些话,家里头人才敢放下心来。
纪幼蓁在中秋日之后就没有再住在永寿堂那边,而是仍然搬回了自己的院子。按照家里头人说的,明年就到了能定亲的时候,如今的世道纷乱,大概过两年就要出嫁。纪幼蓁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有几分不真实之感。明明感觉自己还这样年轻,还这样的小,可是母亲却告诉自己,再过两年自己就到了结婚的时候了。明明在自己的印象里头,母亲也还尚且年轻,可是如今母亲也已经有了一个快要能够结婚的女儿,而自己觉得并算不上十分苍老的外祖母,如今也已经算得上是三世同堂。
纪幼蓁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总归都是按着家里头的安排,按着家里头给自己画好的人生轨迹,一步一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