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那清凌凌的河水,对褚二道:“看,逃荒以前,这河水都干了,我们在河床上挖湿泥,找水喝。”
上官若离还记得那个情景。
河床干得都裂了大口子,大家找有点湿泥的地方挖,渗出的水都是泥汤子。
东有田也落了泪,指着远处的村子,道:“那就是韩平安的村子,当初去他家找水,看到韩老头儿给他喂自己的血。”
当时,院子里还有尸骨,很干净的尸骨。
韩老头吃了人肉,才能活下来。
等被小儿子接到了京城,确定小孙子有救了以后,就疯了,没几年就死了。
一行人加快了速度,渐渐地看到了东周村的影子。
“村口的那颗老槐树还在,竟然还活着!”
“那是我家的房子吗?”
“都十年了,你家土胚房早就塌没影儿了!”
“那牌楼是什么牌楼?”
“是容川让人修的,四儿六元及地的牌楼吧?”
“应该是!”
村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家里的老房子已经找不到了,门前的柿子树却还在。
此时已经是黄昏,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
小孩子们在村子里疯跑着捉迷藏,稚嫩的笑声传出老远。
大人们叫孩子的声音穿插其中:“狗子!吃饭了!”
“二牛,你给老子滚回看孩子!”
“三丫,抱把柴禾来!”
有孩子看到浩浩荡荡的车队,呼朋引伴地跑过来。
看到马车上的人穿着富贵,就都怯生生的了。
有穿开裆裤的孩子,不怕生,声音清脆地问道:“你们找谁啊?”
钱老太颤巍巍地下了马车,道:“我们是村东头的东铁牛家的,我们是回家来了。”
东老头儿哽咽道:“我是东铁牛,这是我大儿子有田。”
众人也都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话。
“我是陈荣啊,陈福喜的侄子!”
“我是东春雷啊,曾是这里的里长!”
“你是谁家的小子?”
“你老子是谁?”
五郎拿出一包糖,给小孩子们分,一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