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朝的京城,几乎都是一座不夜城。
齐廷济在内十余位剑修,各自闲逛,爱喝酒的,结伴去了人声鼎沸的酒楼,喜欢清净的,走在已经闭门的静谧祠庙里边,想要看热闹的,蹲在墙头,看两个江湖小帮派在街上持刀互砍,附近一条巷子里边,收了银子的衙门官差早已雇人准备了水车、木桶,只等他们打完架,就去收拾一番。隔壁宅子里边的一堆文人雅士,正在扶乩请仙降真,不远处就有登坛做法、念咒捉鬼的游方道士,被一股妖风摔出了宅子,古宅梁上有嗓音软糯的咯咯而笑……
老聋儿最认真,在大绶京城寻找有无好的修道胚子,找见了就带回花影峰。
挖墙脚不厚道?惹恼了我这位落魄山次席供奉,皇宫都给你拆了,殷氏陵墓都给你刨了。
陆芝在夜市路边摊子要了一份烩面,她总觉得一抬头,便可以瞧见个头戴斗笠腰佩竹刀的矮小汉子,吊儿郎当站在那边,伸手抹过头发,笑哈哈说一两句充满土腥味的荤话。
大绶国师私人道场,古槐大烛照耀之下,整座道场金光灿烂。
刘绕让徒弟去帮这位崩了真君搬来一条长凳,姜尚真与小姑娘道了一声谢,抖了抖长褂,潇洒落座。
他们几个此刻的衣饰容貌,荡漾着一层层烛光,宛如庙里彩塑的描金手段。
姜尚真笑问道:“刘绕,大绶朝天都塌了,你作为国师,也不管管,还躲这儿闷不吭声呢,怎的,算到了我会登门拜访,准备一死报君王?”
那少女愣住,师父竟是大绶国师?自己这位师父都能当国师的话,那咱们大绶号称浩然第六王朝,是不是水分大了点?
刘绕笑道:“一国气运长柱塌了约莫半数,外边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算不是飞升境,就算不是国师,只是个仙人或者玉璞,也会有所感应。至于山上的推衍算卦一道,实在是非我所长,算不到道友会夜访此地。”
姜尚真将信将疑,“我有个朋友,说你修道资质鲁钝,是个朽木难雕的仙人,是雨后证的道?”
刘绕点头道:“走了捷径。”
姜尚真问道:“大绶朝的气运长柱没有直接溃散,是国师暗中出手扶持,为此折损了不少道行吧?”
刘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