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边切边吃,切完之后便哼着歌儿耐心地一块块包上糯米纸,先给楼上还在埋苦学的青梅送去一把,又给熊猫眼儿的钟林也抓去一捧,其余的则放在盘中等中午回来的人随意当零嘴儿吃。
直到吃得胃里已经开始冒出酸水儿,许夏这才赶紧打住。
她吸溜了一口泛滥的口水,背起篓子又开车上了山,野酸枣熟透了便会掉到地上,一天不捡就烂掉,趁着树上的酸枣还没落尽,她得多去捡点,这酸枣糕不经吃,那一大盘今天一准儿就能全干完。
谁让她们山上这员工一个比一个能吃呢,更别说前天还刚来了个馋嘴的老和尚。
开着山地车溜达了一上午,篓子再次装得满满当当,许夏擦了把汗,站在山头儿上吹着树荫下的小凉风。
不知何时,余光中闪过一丝霞光般的绯红。
用手遮眉往远处一看,许夏这才发现竟是梯田里那片红米稻浪。
平日里都是亲自下田查看,那稻米近在眼前时只是赭色的暗红,并不亮眼,没想到正午的阳光下远远一瞧,竟是如此漂亮的绯红色。
山风轻拂,沉甸甸的稻穗摇摆成层层稻浪,风中似乎都裹挟着稻米的醇香,许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
悄悄地,秋已至。
红米,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