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玻璃穹顶的反光,突然想起你写的那场雨戏。
主角在教堂彩窗下死去时,光也是这样落满全身。”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把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小心翼翼地捧出来。
绥肆的心脏猛地收紧。
那场雨戏是他熬夜三个月完成的剧本高潮,或许藏着君随最隐晦的情感。
主角濒死时看见的斑斓光影,实则是君随无数个深夜望着绥肆背影的投射。
那些不敢说出口的倾慕,都化作了文字里破碎的光斑。
“你都看出来了?”
绥肆的声音沙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盯着君随棱角分明的侧脸,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车窗外的霓虹映在君随眼底,让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眸子泛起涟漪。
君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握住绥肆冰凉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每一处。”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
“你写主角在暴雨中狂奔时颤抖的睫毛,写他在星空下独白时湿润的眼眶,写他最后一刻嘴角上扬的弧度
那些被你藏在文字缝隙里的情绪,和当初的我感同身受。”
绥肆的眼眶突然发烫。
君随曾以为自己将心事藏得很好,却原来早在无数个字里行间,就被眼前的人读懂了全部。
红灯转为绿灯,引擎重新启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但两人谁也没有松开交握的手。
当车停在工作室楼下时,暮色已经将天空染成浓稠的紫。
绥肆刚推开车门,就听见一声熟悉的惊呼。
染苍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布料样品从旋转门冲出来,栗色卷发在晚风里炸开,像只炸毛的猫。
“你们俩消失一整天,群里都炸了!”
染苍瞪大眼睛,脚边散落着几张设计图。
“美术组问城堡尖顶的岩浆特效怎么做,道具组催着要新的场景描述,还有——”
“明天再说。”
君随长臂一伸,不着痕迹地将绥肆护在身后。
他身上还带着器材间里残留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