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头发凌乱,整个人无比憔悴的跪在地上,像是丢了魂一般,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好似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当晚,便吊死在了灵堂房梁上。
“你走吧……回城里当你的大少爷,我没本事,不配当你妈!”
母亲哭喊着,声嘶力竭地说出这句话。
那一刻,沈青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旋转起来。
从那天开始,他好像堕入了无边的黑暗,终日生活在梦魇之中。
在痛苦中沉沦了三十几年。
终于,在妻子忌日的那天,无法忍受内心煎熬的他,怀着无尽的悔恨,找到了当年那根绳子。
把自己……
也挂在了房梁上。
……
收回思绪,沈青吐出了一口浊气。
所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紧了紧衣领后,他不由加快了步伐终于赶在天黑的时候,回到了白水沟。
穿过一片竹林小道,婆娑的黑影露出几分橘黄的灯光,一个三间并排的土坯青瓦房,靠着土坡,显得破旧而又萧瑟。
这是他的家。
看着眼前幻想过无数遍的屋子,沈青的心却开始忐忑紧张起来。
深呼吸了好几次,那敲门的手,却迟迟不敢落下去。
却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焦急的议论声。
“娃还烧着呢吗?多少度了?”
“不知道,今天去卫生所问的时候,人家说是低烧。”
“但这会摸着这么烫,卫生所的早就下班了,这可咋办?”
沈老汉披着一件外衣,愁眉苦脸地坐在床边。
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往谁家孩子发烧,都是拿被子捂一下,毛巾敷一下,但现在什么办法都用遍了,可就是不见好。
“今晚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明早再去卫生所打一针?”
张桂芳犹豫着半晌,还是咬牙说道,“要是青娃子在就好了,他在城里念过书,肯定能有办法。”
沈青。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坐在床沿的冯秀梅,不由咬紧了薄唇,微微泛白。
她知道,那个男人是不会回来的。
因为自打结婚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