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
薛举举起身,再次从顾经年面前走过,身上披着的轻帛随她的步履飘动,拂着顾经年的脸庞。
她走到一个架子前,打开一个箱子,从中翻找着什么。
一边找,她一边低声自语着。
“我不过是个妾室,虽得侯爷宠爱,却能懂什么大事?侯爷让你来,想必是为了这个……找到了!”
说罢,薛举举拿起一件物件,侧身对着顾经年晃了晃。
她左肩的披帛滑落下来,香肩半露,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仿佛能帮到顾经年,她也很开心。
一个小小的动作,既有魅惑,又显单纯。她能深受沈季螭的宠爱,确因她是个尤物。
顾经年的目光却只落在她手中那物件上,显出了惊讶之色。
因为这东西他见过,那是一个以树皮制成的牌符。之前崇经书院的树翁给过他一个类似的交与了凤娘,后来老沃民给缨摇的信物与它也很相像。
“这是?”
“古木令。”薛举举道,“侯爷曾说,若他不在,而我遇到难处,可拿着它到城东逢春巷寻一个人,他会帮我解决任何麻烦。”
“找谁?”
薛举举道:“我可不知。”
顾经年上前两步,伸手便要去接那古木牌。
然而,他手指触碰到那树皮制成的牌符时,竟是直接从牌符上穿过,触碰到薛举举的手背。
他是传影,碰薛举举如有实质,但竟是摸不到那古木令。
“呀。”
薛举举立即收回手,含嗔带恼地瞪了顾经年一眼,因被他摸了一下而感到被轻薄。
可她极懂得掌握分寸,这一瞪之后,并不多说什么,只道:“得要真身来拿才行。”
顾经年回头往屋外看了一眼。
他能够察觉到武定侯府已是一张天罗地网,一旦他显出真身,马上便要陷入包围。
但他还是当机立断,又向薛举举迈了一步。
似乎有镜子破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顾经年的身体更为鲜活起来。
烛光照出的他的影子也变得清晰。
下一刻,烛光忽然熄灭。
顾经年正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