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如今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她当初在朝堂检举沈重,大义灭亲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诸多同僚都死在那一场政变中,他至今回忆起来都阵阵后怕。
“的确是我大理寺录事全程操办,只是丞相府的勘验在前,大理寺勘验在后,两种结果与不相符,得慎重再慎重啊!”
大理寺卿斟酌用词,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一个说不对,惹怒了沈熹微再将好不同意才平静了几日的朝堂,掀个底朝天。
沈熹微心知肚明,沈重在朝堂积威甚重,这些官员都是老油条子,自然不会为了她这个平民去得罪权贵。
她平静地同意了大理寺卿择日再审,先将李福收押的提议后,带着朱砂便要走。
谁知,她才踩上木凳,正要上马车,沈娉婷却横插过来,拦下她,得意地嚣张道:“沈熹微,你以为有沈静安为你撑腰,你便能万事富足了?”
“我告诉你,民不与官斗,自古以来皆是此理。”
“我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员,夫君是煜王殿下,而你只有一个白丁的兄长,你凭什么与我抗衡?”
人都打上门来了,岂有不还击的道理?
沈熹微毫不客气地哂笑道:“沈娉婷,你在娘家靠父亲,出嫁靠夫君,一辈子都在靠男人的你,可曾听过一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眸光缓缓后移,落在一直旁观,半个字都不吐的萧煜脸上,“若是这两个男人都不要你,你又当如何?”
李福满肚子诡计,明明自私又恶毒的蠢货,偏生善待沈娉婷这么个毫无瓜葛的养女?
沈熹微当真想知道,若是沈娉婷与沈重没有血缘关系,被自己手下奴仆骗的团团转的沈重可会在发疯之下,直接屠了沈娉婷满门?
说罢,她放下手中垂帘,唤朱砂回府。
沈娉婷却还未善罢甘休,追着她的车马,扯着嗓子叫嚷:“沈熹微你以为沈静安真把你当做亲妹妹疼?”
“你做梦去吧,你与他没有血缘牵绊,他只怕早将你当做自己的禁脔在——”
“啊!”
她脏话连篇,话还未说完,脸上便重重落了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竟然不是沈熹微打的,而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