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泼皮举着褪色起球的锦缎,扯着嗓子叫嚷:“范家以次充好!骗了我们血汗钱!”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妇人挤到门前要退绸缎,掌柜急得额头冒汗,连连解释:“各位容禀,这批货绝对是……”
“哟,范家这是店大欺客啊?”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传来。
李轩身着藏蓝便服,混在人群中,折扇轻点着掌心,“听说范家老爷在金陵还有私盐生意,该不会连绸缎都要掺假牟利吧?”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沸油,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掌柜脸色煞白,正要辩驳,忽见一顶青竹轿停在街角,范家管事匆匆下轿,低声耳语几句后,掌柜悬着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今早,范家在码头的货船莫名失火,三舱生丝化为灰烬。
深夜,李轩倚在县衙书房的太师椅上,听着亲信汇报今日的“战果”,眼中笑意愈发冰冷。
案头新到的密信显示,明日范家要去城西谈一笔土地买卖,而他早已买通了地头蛇,准备再添把火。
窗外月光清冷,他望着墙上的“明镜高悬”匾额,轻声嗤笑:“范家,看你们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