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金记的,我回去问问盛锦深。”
“好。”
两人又在屋里找了好一会子,离庚白在恭桶边找到一只铜盆,盆底还有些灰,盆壁发黑,不知用了多久。
“看来徐闻此人,当真是不留任何记录。”
“不,就是这种人才会留,但估计不是在房中,这种人不会信任任何人,一定会留下他人的把柄。”
窗外,传来两声鸟叫。
“走。”
离庚白带着温云沐从老地方返回,在墙角暗处悄悄隐藏下来。
那夜的月亮很亮,夜空万里无云,低得像是要垂到头上面来。
徐闻像一条警觉敏锐的老狗。
他环顾四处,在门前低头看了半晌,顺手拿起廊下的扫把,随意地扫了两下。
有香灰。
徐闻没有走门,从窗外一跃而入,屋里亮起烛光,门栓处传来晃动声,在静夜中传得极远,令温云沐的额上浮起微汗。
盏茶之后,门开了,徐闻泼一盆子水来,又关上了门,屋中灭了灯。
温云沐与离庚白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没有动。
他们都意识到,徐闻这次进门,没有传来门栓声。
果然,静夜里,两扇门又悄无声息地开了。
换了一身白袍的徐闻,像黑夜里的一只厉鬼,从一室黑暗中浮现出来。
他站在门口,四下看了一阵子,这才又关上了门。
此时,传来一声门栓声。
温云沐长呼了一口气,夜风一吹,她觉得自己的脊背已经被汗透了。
一件外衣搭在了自己肩上。
“夜里凉。”离庚白极自然地道:“刚被吓到了吧?”
“嗯,几乎没有喘气。”
“徐闻着实是个可怕的对手。”
两人趴在墙头上,都有心再等一阵子,等对方睡稳了再走,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挨得极近,半边身子贴着,呼吸都打在彼此面上。
温云沐一边应声,一边莫名其妙地想:离庚白的身材当真是极好。
四肢修长,肩宽背阔,挨着的胳膊铁一般坚硬,上臂鼓胀又线条流畅,一身夜行衣扎在劲瘦的的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