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川似是听进去了,他摆手,“带走。”
——
鸳王庙被彻底封锁那一日,整个鸳镇陷入崩溃。
那些远道而来的夫妻,在得知这一切全是骗局之后,瞬间跌入冰窖。
“都是假的?我们跪了七天七夜,最后竟然是为了养蛊?”
“我的香火钱,我的儿子,我婆婆逼着我来求子的,你说这庙是假的?”
许多女子当场哭倒,也有几个男人面如死灰。
有人开始将纸符撕碎,将庙门石像砸断。
有人跪地求赎,哭着问官差是否也中了蛊。
周宁川下令将鸳镇全镇戒严,所有庙宇拆毁封禁。
鸳王像、陶罐、残阵、炉鼎一一查抄封存,焚毁蛊虫残壳。
凡涉及收银、贩虫、替老者传信的镇民,全数收押送往京师大理寺审理。
鸳镇,彻底清空。
五日后。
鸳镇清扫完毕,最后一车案卷与物证启程北上。
周宁川作为主审官将留在中途驿站押解犯人,临别前拍拍谢惊春的肩。
“你回京后就好好歇着,这次多亏你和南南。”
谢惊春懒懒地挑眉,“知道感谢,回京请我们两个吃饭。”
“那是肯定的。”周宁川笑道。
说完,谢惊春转身牵马而来,南南已经准备妥当,立在阶前等他。
她正欲自己翻身上马,手才抬起,腰间忽然一紧。
谢惊春一步跨到她身后,动作利落地将她整个人轻轻一揽,稳稳地抱上了马背。
“呀——”南南轻轻惊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安稳落座。
她转头看他,脸上微微泛红,“我可以自己上去的……”
谢惊春翻身而上,紧随其后坐到她身后,双臂自然地绕过她腰侧握住缰绳。
“我知道你可以。”他在她耳边低声笑着,“但我想抱。”
南南不再出声,只是垂眸轻笑,任由他将她揽在怀中。
两人坐在一匹高头骏马上。
阳光从山道洒下,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勾勒出一圈暖意柔和的光晕。
周宁川站在驿道前,看着他们骑马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