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提看着他:“你是说,绕过项目审批,先落地场景?”
“不是绕,是斜着走。”谢世齐微微一笑,“规则又不是没缝,关键是看你有没有针。”
马文斌一拍桌子:“就怕没设备——你不是说设备资源协调处那边有几套拆下来的变压器和低压箱柜吗?要不我去试试借?”
谢世齐摆摆手:“你去没用,走技术口他们不理你。这事得‘先上后走’。我跟设备处的老项吃过几回饭,他们那堆设备虽说‘封存’,但不是不能动。他最怕的不是设备丢,是账不好对。”
麦麦提沉思了一下,说:“要不我来写一份‘临时联合测试需求说明’,用中科院的技术协作函做附件,再配一份‘临时资源调拨申请’。”
“这个倒是可以。”谢世齐点头,“调拨主体写风能公司,但注明设备产权不转,只限现场测试使用,由技术负责人签字负责追溯。”
马文斌接话:“再做一张清单,把那些拆下来的变压器、箱柜、旧电缆都列进去,配上我们自有设备,说是‘接口联调测试’,不是独立运行。这样他们资源协调处就不会担心设备被你拿去‘独立搞工程’。”
谢世齐笑了笑:“你这套逻辑一放出来,老项怕的那几样东西就都安稳了:资产没丢、账目清楚、测试有依据、调拨有回执。他就算嘴上不松,心里也不会拦。”
“等设备装起来,数据跑出来,到时候你拿着运行报告再去敲技改办的门。”
谢世齐看着麦麦提,“现在不是咱们求他们批,是我们干给他们看。”
“让他们批红头,是为了让我们干;现在,是我们干给他们看。”
麦麦提点头,嗓子有些哽。
他忽然觉得,这冰面再硬,也吹不灭人的火种。
只要火种不灭,就总有办法凿开冰面。
当晚,风电场的小会议室亮着通宵的灯,桌面上铺着三大张手绘图纸。
麦麦提的钢笔在塔基结构图上划来划去,嘴里不停念叨:“当年的这台50kw试验风塔原设计就有设备预留,南侧有一处空腔本来就是备用的。加冷藏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