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他赶紧接过。心里却嘀咕:这里的定性,还从来没变啊。
等办完出来,天色已暗,兜里也只剩几十块钱。
他实在没想到,这张通行证竟收了他整整两百块!
难怪那么多打工人宁愿冒风险,也舍不得办证。
此时他既没车,也无法进入关内。
而就算进去了,找个旅馆安顿下来也是问题——港资公司这种外企准时下班,加班完全就是稀罕事。
至于是在关内还是在关外住。
麦麦提自然选择后者,毕竟便宜,省钱!
深圳这样的地方,机会多,诱惑也多,一脚没踩好,就不是花钱消灾的事儿,是赔命。
当一辆无牌摩托飞驰而过时,他才想起:这个年代的深圳,还有一群人叫——飞车党。
关外地广人杂,管理尚未成熟,抢包、抢手机的事并不稀奇。尤其是在工业区,打工妹骑自行车,一只包挂在肩头,往往就成了目标。
财不外露的道理,他自然清楚。
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带多现金,可这时却成为了他行动的桎梏。
好不容易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正经的小旅馆,麦麦提在门口徘徊良久,确定不是黑店、也不是某些“春色”的场所,才推门进去。
一股劣质香水混合潮气的味道扑面而来,随即,前台小妹懒洋洋地问道:“住店还是钟点?”
麦麦提一愣:“住一晚。”
“五十。”
对方扫了他一眼,随手将一把钥匙扔到柜台上:“三楼靠窗,热水得自己放半小时。”
麦麦提接过钥匙,一边往楼梯口走,一边打量着这家旅店的细节——墙皮剥落,地砖松动,走廊灯色暧昧,时不时闪烁,门边还贴着撕了一半的“小心隔墙有耳”的警示标签。
到底还是住进了不太正经的店。
他转头看了眼前台小妹,略显暴露的穿着,以及正好抛来的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
“嘶……”麦麦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地方还真像个皮夹克——表面光,里面全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