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着快没电了的手电,找到了一双小皮鞋。
走到了半截白花花的面前——
被吊在树杈上半截白花花,闭着眼咬着唇,一声不吭。
啪。
拍了下带着数道红痕(不是付海音那样的血痕)地方,崔向东问:“在想什么呢?”
她低声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废什么话呢?”
呵呵。
崔向东冷笑:“嘴,还这样硬。”
她沉默半晌,才轻声说:“我现在,就只剩下嘴硬了。”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崔向东轻轻拍打着,问:“再给你一次发疯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她睁开了眼,高傲的样子俯视着他:“刚才,你还清了我对你所有的付出。等我回去后,会亲口和我爸说,我不再是崔向东之妻。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只是我一场荒唐的梦。”
“行,记住你的话。”
崔向东听她这样说后,心中松了口气。
帮她提上后,松开了系在树干上的绳子。
她那双离地最多10cm的小豹爪,立即支持她稳稳的站住。
“穿上鞋子,走了。”
崔向东低头抬手,扑拉了下脑袋上的土。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
崔向东这次没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觉。
足够证明她看他的眼神,不像在黄楼中那样凶狠了。
“我来开车,你坐副驾。”
崔向东看了眼她的裙子,开门上车。
尽管没揍出血痕,但肯定很疼。
“不用,我来开车就好。”
沈沛真摇了摇头,开门小心翼翼的坐在车上,启动了车子。
看她确实不怎么疼,崔向东也没矫情,照旧坐副驾。
车子启动。
小心开车的沈沛真,心中却渐渐茫然。
就像忽然一下子,失去了包括“同命鸳鸯一起死的最大愿望”在内的全世界。
不知道她以后为什么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如此——
那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