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庆自从回到李楼,几乎不与外人搭腔说话,表婶说,除了去庄稼地里很稀罕地看那些大家伙(大型农业作业机械)干活外,没有人看见他到村子里其他地方去,村子里去往他家的庄稼地的路,只有一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经过,每天从早到晚,但凡天不下大雨,我都坐在文祥家门口的洋槐树底下,只要李庆军出门上庄稼地,我都能看见他,哪里能知道他竟然死了!
听了李文祥表婶的讲述后,王磊看见院门口聚集了几个老头,他们一边朝李文祥家院子里看,一边勾着脑袋,窃窃私语。
王磊走出院子,发现一个头上长红癣的老头是谈话的主导者,其他老头围成圆圈,都听他高谈阔论。
老头刚才讲得挺起劲,看见穿警察制服的王磊走出来,又不想讲了,但他脸上,特别是嘴角,由于讲话的惯性,导致嘴角肌肉的收缩还隐约存在。
杨鼎诚这时与法医一起走过来,看见了那些扎堆儿的老头,问王磊说,怎的?他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磊走到头上长癣的老头对面问,说什么呢?
癣老头说,没有说什么,就是拉闲呱。
杨鼎诚说,这地方死了个人,还是你们一个村的,你们过来围绕死人说一些知情话,是应该的,这没什么不对,你可以发表你的意见和看法。又朝其他老头看看,鼓励他们说话。
一个老头,下巴尖且长,眼睛有问题,水晶体浑浊,眼角堆积一些黄色的眵目糊,看人的时候喜欢举下巴,好像不把他的长下巴举起来就看不见人似的。
真没有说什么,我们说的是李军庆儿子的事儿,长下巴说。
李庆军的儿子不就是县市场监督局的李广权吗?杨鼎诚说。
长下巴说,是的,是团结,李广权是团结的大号。
杨鼎诚问,你们说他什么呢?
长下巴说,俺们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