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正面迎敌的卫兵没乱,他们这里反倒先乱了。
谢惜棠一颗心不断往下沉,这般混乱,她根本就没办法找到游扶鹤与谢星凛。
盾兵们高声喝止,却收效甚微,他们双手都举着盾牌,根本不敢松开,只凭声音难以让人群恢复冷静。
谢惜棠眼睁睁看着一个瘦弱的汉子凭借着身形挤出,刚跑开几步,就被迎头而来的山石砸了个浆液迸溅。
而她身边举着盾牌的汉子,本就因为山石的撞击受了伤,强撑着举着盾牌,却险些被癫狂的人群推倒。
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生下去了。
谢惜棠咬牙,摸出了怀里的小瓷瓶,对着边上的盾兵道:“闭眼!”
她也立刻闭眼捂鼻,手臂一扬,药粉挥出,挤在她旁边的几个汉子忽得哀叫着倒了一片。
后面的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住了。
谢惜棠顺势抽出言彻给她的匕首,竭力表现出恶狠狠的神情,心中对地上躺着的大哥说了声抱歉,一刀捅进了他的大腿里。
痛苦的哀叫声与浓重的血腥味如同一盆冰水,将方才脑子不清醒的人群给浇了个凉透。
她抹了一把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拔出滴血的匕首,冷冷地看向他们:“都退回去,保持安静!再有闹事的,我的刀可不讲客气!”
指甲将掌心都掐出了红痕,她硬撑着一口气,不退不让。
盾兵们朝她投去敬佩的一眼。
清越的剑鸣声响起,少年落定在她面前,手掌微转,翻出一个凌厉的剑花,眼神冷戾:“往后退。”
这群人本就文弱,他们惧怕谢惜棠手里的匕首,但觉得她到底是个女人,拼一拼也能将她弄开。
可这少年身形奇诡,一把剑寒光湛湛,只怕才靠近便要被他削掉脑袋,当即缩了回去。
窝在这儿是死,闯过去也是死,晚死总比早死好。
谢惜棠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又惊觉不对,问谢星凛:“扶鹤呢?”
游小郎君着实狼狈。
他又不敢推边上的叔叔婶子,生怕他们倒下了有个好歹,他自己虽然年轻,身体壮实,但确实没有武艺,不能像谢星凛一样听到声音便飞檐走壁地去到姑姑身边。
他在人群中挤啊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