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僵直着后背不肯回头,用数落的语气说道:
“出山一趟竟还学会说话轻佻了,孟长义,你还记得自己曾经做到军头统领百人么?”
少年在她身后悄悄伸出手臂,以护卫之势收走被絮儿遗落的豆荚。
闻言,他坦荡道:
“过去事提它做甚?我如今就是个靠你养活的半个庄稼汉。说真的,镇上和县城的百姓过得比村里惨,当初你带他们跟我跑实在明智。”
絮儿能想象到,毕竟颠沛流离这些年,不是年年风调雨顺。灾荒使得贫苦人活得不像人,松县的官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场旱灾过后,就算活下来的,也得被吸走半身血。
“一切都是凑巧罢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至于在你身上下的赌注,当年是不赔不赚,现在么……亏大了!”
孟长义凑近一些,能看到絮儿的红润侧脸。
“详细说说,怎么就亏了?欸,我没打猎去么?我没打死山贼保护你们么?还有啊,全村上下我只听你的建议和吩咐,我对你还不够好?”
“作为共同生活的邻居,你打猎我耕田,谁也没闲着;有危险能者多出力,我们弱者不添乱,更是没问题呀。
至于最后一条,我说的都是有用的,不能算你听话吧?”
孟长义舔舔唇说道:
“那你算算怎么亏了?说不定我能补上呢。”
“哦吼,这就不得不提孟军头,宅心仁厚,总往山里捡人的事了。”
孟长义抬着下巴,眨眨眼,翻着眼白看看头顶,伸手摸摸青翠的野豆荚,就是没接絮儿的话茬。
犹如一脚踩进厚落叶中,发了力却站不稳。絮儿心里这个气啊,甩头继续在田里钻着,只不过孟长义明显感觉到,她下手越来越重。
“你、你生气了是不是?”
“没有!”
“还不承认,语气冷冰冰的。”
“天热,让你凉快凉快。”
孟长义:“……我要凉快可以脱衣裳。”
絮儿猛地转身,狠狠瞪着那人。
“那就哪凉快哪待着,别来妨碍我收豆荚!”
孟长义有些喉咙发干,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