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三姐呀!你看看,咱俩这大半辈子,虽说孩子一大帮,可我心里对你真没那份男女之情,更谈不上啥爱情。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咱也该为自己活一回,还是把婚离了吧,就当互相解脱。
你放心,离了婚你还住家里,回咱半壁山老家,我肯定按月给你寄钱,逢年过节指定回去看你。这离婚啊,也就是走个过场,没啥大不了的。”
秀兰抬起粗糙的手,下意识地揪着衣角,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惶恐。她一个农村妇女,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爱情”这词对她来说太过遥远、太过陌生。她嗫嚅着嘴唇,半信半疑地盯着赵明的眼睛,问道: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离婚真就只是走个形式?往后真能照常回家,照给家里寄钱?”
赵明拍着胸脯,一脸真诚,眼睛都不眨一下,急切地说道:
“那肯定啊!千真万确!咱俩这叫‘友谊离婚’,离了我保准对你更好。”
秀兰犹豫了许久,心中虽有百般不安,可看着赵明信誓旦旦的模样,终究还是咬了咬牙,叹了口气应道:
“那……那好吧!我听你的,去办手续,你让我咋说我就咋说。”
1987 年 2 月 19 日,天寒地冻,路上的积雪被行人踩得嘎吱作响。赵明破天荒地第一次牵起秀兰的手,那手粗糙、冰冷,却也曾为这个家操持了大半辈子。秀兰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诧异,赵明却浑然不觉,脚步匆匆地带着她迈进了库都尔镇民政所。
民政所里,灯光惨白,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反复询问:
“你们是自愿离婚吗?”
赵明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中透着解脱的畅快,秀兰则有些慌乱,目光在赵明脸上游移,见他如此笃定,也跟着频频点头。
片刻后,两张《离婚证书》递到他们手中,赵明像是挣脱了牢笼的飞鸟,猛地举起证书,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这么多年的心愿,可算成了!”他笑得眼眶泛红,手激动得直颤抖,那笑声在狭小的屋子里回荡,震得秀兰耳膜生疼。
回到家,赵明把小可和小三宝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