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窦昭昭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她慌忙低下头。
短暂的平复了呼吸之后,窦昭昭义正言辞的劝导道:“陛下是明君,应当克己奉礼,更何况张御女初经人事,正是惶恐不安的时候,陛下不该到臣妾这来的,还是回瑶光殿吧。”
窦昭昭埋着头,没有看见陆时至愈发难看的脸色,只听见他泛着寒气的声音,“你要朕回瑶光殿?”
窦昭昭听出了陆时至声音里的不悦,但她实在是犯恶心,还是硬着头皮道:“于情于理,陛下应当如此……”
“朕问的是你。”陆时至打断了窦昭昭的话,他伸手强硬地抬起了窦昭昭的下巴。
窦昭昭知道,自己本应该顺应陆时至的心意,做一个乖巧的、巧笑嫣然的珍妃,可她还保有那么一丁点的尊严,没有办法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当成一个玩物。
因着这点可怜的尊严,窦昭昭咬紧了下唇,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唯一能做的,就是垂眸掩饰心底的屈辱和不甘。
可她瞒不过陆时至的眼睛,陆时至被她脸上的不情愿刺痛了,随之而来的是自嘲,他竟然会被一个女人刺痛?
她凭什么?
一时之间,怒气涌上心头,陆时至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击,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要将任何刺痛他、藐视他、忤逆他心意的人踩进泥里,折断她的傲骨……
陆时至此时也想这么做,可他的目光扫过窦昭昭通红的眼睛和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细光的泪珠,他心里的某个柔软处好似被戳了一下。
最终,在这个极尽紧绷的气氛中,伴随着长袖甩动的风声,陆时至抽身离去,只留下琉璃珠帘在空中四溅纷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窦昭昭隐隐约约听见外头传来宫人们的恭送声,紧绷的脊背才松了下来。
片刻之后,念一和彩兰掀帘入内,看着窦昭昭面颊上后知后觉滚落的泪珠,连忙三两步凑上前。
二人一边给窦昭昭盖上薄被,一边轻手轻脚地替他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彩兰柔声问道:“陛下可是生了主子的气了?”
“不打紧的。”见窦昭昭不答话,彩兰又自顾自继续道:“陛下待您素来最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