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力行想到这里,咂咂嘴摇了摇头,埋头凑到陆时至跟前,“陛下,陈医监有事禀告,您这会儿见么?”
陆时至喝茶的动作一顿,眉头不易察觉地紧了紧,点了点头,将茶杯撂下,“茶香太浓了。”
于力行迅速替陆时至找好借口,“方才奴才在廊下和陈医监说了两句话,耽搁了,请陛下恕罪。”
于力行轻手轻脚将茶水撤下,片刻后,领着陈医监进来。
陆时至端起新茶,杯口沾了沾嘴,却没喝,悠悠道:“昭婕妤身子又不好了?”
“?”陈医监眨了眨眼睛,愣愣抬头,半晌没有答话。
陛下的这个“又”字就很灵性,可据他所知,昭婕妤没有用过这一招呀?
眼见陈医监发愣,于力行赶忙清了清嗓子提醒他,示意他赶紧回话。
陈医监不理解,但于力行懂呀。陛下堵着心呢,昭婕妤冷着陛下这几天,他早在心里把她的招数盘算了几圈了。
于力行想到窦昭昭要陈医监传的话,差点没憋住笑,紧抿着嘴,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陈医监默默咽了咽口水,“回禀圣上,昭婕妤和腹中龙胎一切安好。”
陆时至放下茶杯,慵懒的眸子略睁大了两分,“那你来做什么?”
“微臣是诊不出什么,可……”陈医监将头埋地低了些,加快语速,闭上眼睛一股脑往外吐噜,“可昭婕妤说她是思念成疾,不知昭婕妤想念您,肚子里的龙胎更是一日不肯安分。”
令人窒息的静谧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陆时至不说话,陈医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秋阑殿的宫人一日三趟地来太医院请微臣,微臣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才……”
“你有心无力,意思是让朕去治病?”陆时至被气笑了,“治的还是劳什子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