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在抢救室外那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
许听雨等那阵痛过去，也不敢乱动，道：“对不起，吓坏你了吧。”
听她又在道歉，祁时风心里更难过了。
“该道歉的是我，我没保护好你，就这么贸然将你带了回来。”
他眼尾是红的，眼下却发黑，显然是很久没睡了。
许听雨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我不只是对这件事说抱歉，我指的是这几个月，你担心坏了吧。”
祁时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盯着她看了很久，嘴唇微颤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
他重复着这个字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许听雨也一直盯着他看，然后笑起来，“是，我想起来了。”
或许是这个车祸让她惊吓过度，刺激到了记忆。
又或许，是车祸中碰到了她脑袋。
总之，这两天她不断梦到过去的事情。
刚醒来的那几分钟，就是在适应。
祁时风眼泪掉得比刚才许听雨还厉害。
他想抱她，又怕弄疼了她，只能站起来，在病房里转了好几圈。
然后又突然冲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用发颤的语气问她，“那还爱我吗？”
许听雨有些想笑，原本是想逗他：不能亲了别人再问这种问题。
但是看到他的泪，和发颤的唇，她又忽地软了心肠。
他们确实错过太多的时间了。
“当然了，我爱你，一直都爱你的。”
她朝他笑，很是认真。
祁时风的眼泪掉得更多了，不敢碰她，却又胡乱地亲了过来。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好爱你。”
他又心疼，又开心，整个人处于一种很难以描述的情绪中。
甚至，一直到第二天，祁芮熙他们来看望许听雨，他这种明显亢奋的情绪都没有消退。
具体表现在，哪怕是祁芮熙要跟许听雨说话，他也要坐在旁边，还要拉着许听雨的手。
“不是，二哥，你这样真的好吗？我还在这呢，你就不能先克制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