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为玉萦报仇就杀了我吧,别折磨你自己。”自从玉萦出事,元青每日都活在自责之中,一直强忍着情绪。
他从未见过赵玄祐这般失控的模样,悔恨和伤心同时涌上心头,痛哭道:“都怪我不好,我看到大牛被人赶走也没去追他,要是我追上去了,早些知道玉萦失踪,她就不会死……”
元青话音未落,赵玄祐一把揪起他的领口。
元缁见状大骇,他明白,玉萦死后,赵玄祐的情绪积压已久,现在的他是真的会出手杀人。
见元青并不躲避,元缁急忙伸手去硬接赵玄祐的拳头。
虽然双手剧痛,却好过元青的脑袋被打开花。
“爷息怒。”元缁忍着疼劝说道,“当时陈大牛之所以被轰走,是表姑娘命令门房做的。元青看到的时候,陈大牛”
元青一直为玉萦的死难过,元缁听到他说门房在轰人便有些奇怪,跟宋管家仔细查问过后,才知道是冯寄柔下的命令。
当下人的没法去告主子的状,他劝过元青几回,谁知这傻子还是一根筋。
赵玄祐猩红的眼中上浮起一抹冷意。
难怪上回祖母来探监的时候,说起退婚之事不无感慨。
赵玄祐被关进刑部大牢,前途黯淡,舅舅和舅母愿意拿了聘礼退婚原在意料之中,但冯寄柔答应得十分痛快,还催着舅舅、舅母早日离开离京回家,原来是心里有鬼。
可他谁也怪不着,怪不着元青,也怪不着冯寄柔。
是他瞻前顾后,对崔夷初心慈手软,才给她一次又一次害玉萦的机会。
若他痛快杀了崔夷初,何至于此?
说到底,还是怪他。
之前深埋心底的那根刺突然变成了一把尖刀,在他的心头剜开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