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妮看着傅九全,再看看丈夫的碑,她也是失声痛哭。
她也不想半路换一个丈夫,对周正河的爱一直都藏在心底。
可人得往前走,守一辈子,说得容易,做起来很难。
她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不想让孩子在缺失父爱的家庭长大,更不想面对漫漫长夜,孤单寂寞冷。
她不是一个好妻子,她没有守住。
这一哭是惭愧,委屈,还有爱意。
暖暖跟小大人一样地叹气,“奶奶,其实多一个人爱娘,爱哥哥跟我,是好事,对不对?”
“对!暖暖说得对。”张春花用手摸着孙女的头发。
孙女过早地懂事,也是因为她爹不在。
“所以你们都别哭了,我给爹磕头。”暖暖跪在地上,学着大人的样子磕头。
她嘴里还在念叨着,“爹,你要保佑娘,保佑我们都好好的。”
“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给你带大烧鸡,大烧鹅。”
一阵花雨洒下来,仿佛这是周正河对他们的祝福。
杜大妮跟傅九全身上都是花瓣,张春花让他们一起给二儿子磕个头。
这次,又是一阵花雨。
所有人都很坚定,周正河就在这里,他没有投胎,一直在陪着他们。
“正河,往后我跟孩子们都好好的,你也该投胎转世。”
“下辈子我们再当夫妻,一生一世的那种。”杜大妮擦着眼泪,心结也放下了。
正河是同意她再嫁,跟婆婆说的一样。
傅九全给周正河的坟周围除草,又添了新土,擦了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