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分辨不清,到底是大仇得报的痛快多一些,还是爱与恨一同失去的死寂多一些。
她不禁问道,“陛下为何这样喜爱臣妾。”
宁玄礼温柔笑着回答,“歆儿没有听说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朕与你前世有缘。”
慕容歆心中一颤。
呵,的确是前世有缘,只不过是杀孽,是仇恨。
“怎么愣住了。”他笑着问。
慕容歆回过神,解释道,“臣妾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好太快了,一时就像在梦中一样。”
“朕也如坠梦中,不愿苏醒。”
他声音泛着喜悦的笑意。
慕容歆又问,“臣妾来大祁之前,听闻陛下最爱昭宸皇贵妃,那陛下,如今是爱臣妾多一些,还是爱昭宸皇贵妃多一些。”
宁玄礼淡笑,“她岂能与你相比。”
慕容歆心头一震。
他竟没有半分犹豫,就这么说了出来,也是,这些日子,自她入宫以来,他从未去过一次未央宫,已经说明了问题。
她不由得格外酸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爱她,为什么当初灭了南漠的人偏偏是他呢!
……
宫中人人都清楚,
陛下如今专宠北渊来的芜淑妃,甚至为她冷落了有孕的昭宸皇贵妃。
前些时日,陛下还未曾罢朝。
今日,却为了芜淑妃罢朝了一次,只是因为芜淑妃受了风寒,陛下便要亲自照顾她,喂她喝下汤药,看着她入睡,一直待在蓬莱宫。
消息传到了寿康宫。
太后分外惊讶,以陛下的心性,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罢朝呢。
起先,她还以为皇帝是在装。
这会儿看着,还真不像演的。
当即便叫崔公公亲自去,将陛下请到了寿康宫。
太后脸色不悦,叹了口气。
“陛下为了国祚宵衣旰食,登基后更是朝乾夕惕,夙兴夜寐。如今却终日流连于蓬莱宫,今个儿更是为了芜淑妃罢朝一日……哀家真是闻所未闻,难道陛下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置大祁江山于不顾吗?”
“母后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