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别的什么都没有?武器呢?时间呢?我们怎么配合?怎么能相信他们会信守承诺?”
斗篷人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烦躁地举起酒杯,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呼噜声,酒馆中的讨论更加激烈,逐渐演变成斥责和咒骂,库克坐立不安,最终忍不住大声提问:
“那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斗篷人依旧不语,连酒馆也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在黑暗中,有人发出压抑的笑声,让库克忍不住攥紧拳头,很快,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能活下来再说吧。”
他的愤怒消退了,因为库克悲哀地意识到,那个人说的是对的,连他们自己都未必能够突围并幸存,至于家人
“别浪费力气了,想点有用的,那些家伙身上穿的可都是精工装备,光靠我们手里的破烂连漆都刮不掉,我们得找别的办法,”
酒保用力敲了敲吧台,过去积累的威望让他成功控制了局势,但或许更有用的是他拍到桌面上的两柄火铳:
“我用一把,还有人会用吗?我观察过,他们头盔的眼缝有缺陷,如果能够打得准应该能把他们打死,至于其他人,恐怕只能想办法刺他们的关节。”
在亚赫灭亡以后,火铳就成了稀罕货,而且还违法,但这不代表雇佣兵们不了解它的威力,几十只手争先恐后地探出黑暗,但库克还是抢先一步,抢在所有人之前把它拖下了吧台:
“我会——但子弹不对,这把口径太大了,如果他们的盔甲质量足够好,就能把子弹卡住把子弹给我。”
酒保推开那些顽固的手,低吼一声之后,才让酒馆恢复平静,紧接着,他把一个沉重小袋拍在桌面上,然后看着库克从吧台下窜上来:
“只有十颗。”
“肯定不够,但总比没有好,看清楚我怎么做。”
这男人的语速很快,轻轻颤抖,充满了急切,酒保知道,这是人在抱有希望时才会有的表现,于是当库克要求他拿出小刀时,他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把子弹表面割开,多割两道,越深越好,用的时候减少三分之一装药,而且一定要抵近再开枪,这样它们就会在命中时碎裂,哪怕只有两片穿进去,也能打烂那些畜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