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艳咬牙,心里愤然,老不死的,这是跟她秋后算账吗?“阿奶,我娘家妈和娘家弟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我妈都快要疯了,我弟也废了,我爸也下放到大西北劳改了,那些钱也被景四媳妇连本带利……”
阿奶懒得听她辩解,打断她的话。“行了,别跟我说这些,你娘家落到如今的下场,是他们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四个字,深深扎进许春艳的心口,无论再怎么罪大恶极,都不会承认自己罪有应得,许春艳将愤怒压抑在心底。“阿奶,我真没钱,我的钱都给景四媳妇了,这事大家都知道,您若是不信,随便找个人证实,乔姨有钱,景四媳妇也有钱,您不找她们,您找我,我也没钱。”
阿奶瞪着许春艳,她没找吗?她去找景四媳妇借钱,景四将她挡在门口,屋都没让她进,她连景四媳妇都没见着。
“景二媳妇,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借不借?”阿奶态度强势,语气里带着浓烈的威胁。
“阿奶,我真没有。”许春艳咬定没钱。
“哼!”阿奶冷哼一声。“好,很好,不借是吧,我去找我大儿媳妇。”
许春艳松了口气,阿奶接下来的话让她脸色大变,脑子里那根弦刚松懈下来又瞬间紧绷起。
“你和景二结婚多年,小忧也八岁了,景二在机械厂也分了房子,是该叫我大儿媳妇让你们一家三口搬出去了,毕竟,景四结婚没一年就分家了。”
“阿奶。”许春艳眼底的怨毒一闪而过,先不说他们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机械厂分配的房子哪有这里住着舒适。“阿奶,我借。”
“不是没有吗?不是拿不出那么多吗?”阿奶讽刺道,她拿景四没办法,还对付不了许春艳吗?
景四是乔言秋亲生的,景二却不是,她拿捏不住景四,却能轻易拿捏许春艳。
许春艳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她后悔找阿爷和阿奶求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春艳从斜挎布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装饼干的铁盒,打开铁盒,里面装的不是饼干,而是钱,最小的一分,最大的大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