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我苦命母亲的故事,也是我们一家人在苦难中挣扎前行的岁月。
母亲常说,怀上我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察觉到新生命已在腹中悄然孕育。
那时候,生活的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刚和父亲结婚的母亲,面对的是头顶摇摇欲坠的破屋。
以及家中几乎见底的日子,一切都明晃晃地摆在眼前,让人无法逃避。
母亲在娘家可是四邻争相称赞的能干大女子。
她那股子要强的劲儿,使得她一心要把这份能干带到这个清贫的小家。
她心里头想着,一定要把屋顶那些破瓦换成结实耐用的青瓦。
要让家中那空荡荡的木柜装满粮食,让这个家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于是,母亲就像个男人一样,在生产队里更勤奋。
每天天还没亮透,她就出门了。
在山地田间风尘仆仆地穿梭。
她的身影在那片黄土地上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充满了力量。
按理说,新生命的到来本应像一束光,照亮这个破旧茅屋的黑暗。
给这个家带来希望与喜悦。
然而,现实却无比残酷,父亲和母亲不但没有欣喜,反而陡生忧愁。
在那个连大人都时常饥寒交迫的年代,孩子的降临,无疑是给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又添了一份沉重的负担。
他们心疼即将到来的孩子,想着大人都在这苦难中煎熬,这孩子来了又该如何承受这份罪呢?
这份出于本能的悲悯,让父亲和母亲在无奈之下,做出了一个如今看来无比荒唐的决定——他们要想办法阻止孩子的到来。
那个苦涩的年代,我能深切地感受到父亲和母亲那一刻的无助与悲凉。
那时,爷爷和他的弟兄们还生活在一起,然而,当家的二爷却突然提出给爷爷分家。
说是分家,可实际上,更像是用一种决绝的方式,要让我家和他们不再有任何牵扯。
就分给了我们家两间破旧的茅屋,十斤少得可怜的粮食,还有一口水缸和一个猪圈。
父亲看着这些所谓的“分家财产”,心里满是自嘲,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