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陆江年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娘子心疼祖母了?"
元婉如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心疼得很呢。”
“要我说,祖母合该回老家静养,那里山清水秀,是非最少,最适合颐养天年。"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夫君觉得呢?"
陆江年先是一怔,随即低低笑出声来。
笑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朗,惊起了树上一对栖息的飞鸟。
他就爱她这般恩怨分明的性子。
该记仇的时候,从不肯含糊妥协;但是对于对她好的人,她也不吝啬报答别人。
恩怨分明,与他如出一辙。
"娘子说得极是。"
陆江年突然将她拉进怀中,借着月色细细描摹她的眉眼,“为夫就喜欢你这样……"
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小狐狸。"
元婉如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闹了个红脸,四下打量,这里比较偏僻,留雁提着灯笼已经走在前头了。
她正要嗔怪,却撞见他眼中满是纵容的笑意。
她心头一暖,索性踮起脚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小狐狸可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你怕不怕?"
"怎么会怕?"
陆江年将她打横抱起,惊得元婉如低呼一声,他大步流星朝着聆水居走去,声音里满是愉悦:”为夫就等着看,娘子还要怎么‘报复’为夫。"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渐渐融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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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陆老夫人就称病,闭门谢客了。
府里谁去,她都不肯见。
她让曹嬷嬷把手中的对牌都交了出去,汪敏收到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陆老夫人饭都没吃,安静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看着床帐,一直在发呆。
曾几何时,她也是执掌侯府生杀大权的当家主母,如今怎么就这般潦倒了?
她喃喃自语:“梁雨淞……好一个梁雨淞……我真是瞎了眼……”
“元婉如,果然是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