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看着元婉如那张脸,就气得心肝疼。
府里所有人都没事,独独他躺了好几天,肚子疼得翻江倒海,一定是元氏故意针对她的。
明知道申氏那小贱货在樱桃肉里下了分量十足的毒药,元氏偏偏眼睁睁看着她吃了大半碟子,又不让她及时喝下解毒的茶水。
若说元氏不是故意的,谁信!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
她想起前些日子写给儿子的信,陆松的回信客套得令人心寒。
而陆柏自从申姨娘事发后,整日魂不守舍,连晨昏定省都时常忘记。
老夫人望着眼前这对璧人,突然意识到——这侯府的天,早就变了。
偌大的侯府,满堂儿孙,居然找不到一个人给她撑腰。
嫡长孙陆江年确实能力出众,可偏偏被这个元氏迷得神魂颠倒,连祖宗家法都快忘了!
"若是无事,便退下吧。"老夫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现在看谁都来气,恨不得这些人都从眼前消失才好。
陆江年却纹丝不动,玄色衣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祖母,梁雨淞已死,她害您的仇,也算报了。"
"梁雨淞"三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老夫人心口。
她的眼中迸出骇人的恨意:"那个小贱人!装得一副菩萨心肠,骨子里比蛇蝎还毒!"
“死得好!”
陆老夫人咬牙切齿说了这三个字,陆江年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锐利的轮廓:“祖母怕是还不知道,去年您从许县回京,突然身子不适,就是梁雨淞搞的鬼。”
“若不是她,您根本就不会命悬一线,亏您还将她当成恩人一样,奉若上宾。”
这些事,可不是陆江年瞎编的。
太子已经看过了梁尚炯的证词,这些都是梁尚炯招供的。
“什么!”
陆老夫人没想到,梁雨淞不仅给她下了蛊,居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