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盐院“赞助”的讲会放之东南算不得什么,但在淮州府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淮州府地处扬州之东,淮安以南,襟江带海,是大梁漕运、海防、盐业最重要地域节点。
小小泰州城中,不仅有泰州知州衙门、淮州府衙,还有都转运使司下辖的泰州分司,以及淮扬海防道衙门、操江御史衙门等。
除了操江御史衙门因为涉及到轮驻江对岸的京口,故而没有在淮州“赞助”讲会,别的衙门都是很热心“文教事业”的。
其中,又属盐院的泰州分司“赞助费”最高,影响也最大。
所以当“讲魁”的匾额被人抬出夸街之时,整个泰州城都轰动了。
“哎哟,今年咱们泰州又得了第一!”
“并列第一,没看见有两块讲魁的匾吗?”
“另一块是……临川书院?不得了,不得了,临川书院那可是名震东南的大书院,咱们安定书院与之并肩,也算是恰如其分了!”
“那是当然,咱们安定书院的老山长,那可是如今的礼部左侍郎胡老先生。他老人家的学问,就算是官家也是看重的,不然怎么会召老先生入京呢。”
“咦,不对啊,你们看,咱们泰州不止安定书院参加了讲会。”
参加夸街,匾额后会跟着参加复赛的书院、社学旗,这都是往年的规制。
往年里,淮州府若是夺得讲魁,那匾后只有一杆旗,上面大书“安定书院”四个大字。
百姓们早就习惯了。
可今年,安定书院的旁边,还有个瞪着个牛铃大眼的汉子,举着一杆“弘毅塾”的大旗,特别显眼。
“弘毅塾?弘毅塾是咱们泰州的私塾?”
“不是啊。没听过。”
人群盯着“弘毅塾”的旗子,指指点点。
杠着旗的王大牛此时得意无比。
“陈夫子学问就是好,刚教了没两月的学童们,竟能夺了讲魁。”
这时,路边有好事之人问道:“喂,那大汉,弘毅塾是哪里的塾堂?”
王大牛挺了挺胸:“海陵的!”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复试都是我们弘毅塾答得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