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陈凡微微摇头,自己还是受刻板印象束缚太深,也受到另一个时空中文学作品、电影电视的荼毒太深。
堂兄陈轩这时话锋一转:“不过你刚刚说得那句话也有些道理,世家大族、富商巨贾教育家中女子,虽也读书,但更多的是教授女红、记账这些事。以便将来出嫁后持家。”
陈凡点了点头,好像这又跟自己脑海中的一些固有观念渐渐重叠了。
“但这陆家不一样,我也是听书院的夫子们聊天时说过,陸副使这人很是钟爱几个女儿,从小便把他们当成男子来养,学得也都跟男子一样。曾经咱们书院的一个夫子就曾进陆家给几位女公子讲过《孟子》。”
“啊?”
堂兄叹了口气:“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也不知道陆家让这些女公子学这干嘛?难道要学勇平伯家,让闺女乔装男子参加科举?”
啊?
陈凡感觉自己的三观炸了。
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女子冒名参加科举的案例?
那特么不是……《女驸马》的故事吗?
这,这这这……
就在陈凡想要追问时,堂上大人们已经安坐。
陆为宽抚髯而立,目视堂下诸人,肃然道:
“尔等既已入学,沐圣贤之道,当知学问非雕虫之技,实为经世济民之根基。”
“昔朱子有言:学者须是立志,志立则学问可次第着力。”
“今日本官考校诸童,非欲以辞章炫目,但求观尔等心性澄明、义理通透否!”
“今试以《语》,摘其义理而寻其章句。诸童踊跃,本官必有厚赐。”
言毕,陆为宽从袖中抽出一把戒尺轻叩案几,声若金石,满堂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