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芝闻言看向元绿,元绿亦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朝向谢砚之,柔声道:“宴席就不必了。谢公子,我家主子说昨夜春风一度,谢礼已然取过,先前信物自当物归原主。”
这话过于直白大胆,听得其余几人面露惊讶,文芝更是一张俏脸羞作艳粉。
元绿却面色如常,自袖中取出一只锦盒托在手中。
那锦盒镶缀红玉,饰以掐丝金线,其上图案繁复奢华至极,一眼便知非寻常之物。
“在京城的时候,你曾给我讲过他山之月的故事。月色柔柔,皎若朝晖。”虞成蹊有些幸灾乐祸,“可见了才知道你这月色也并不怎么皎皎,反倒嘴利得很,脾性也大,叫人招架不住。”
谢砚之一笑,接过那只锦盒启开——
金翅翎上光华流转,明艳得不可方物。
第二日约在茶肆,特意选在临街处,周围喧吵而谈话声低。文芝和文清两姐弟也坐在桌旁,四人就着一壶茶慢慢将此间事说开去。
“谁来开口”虞成蹊问。
文清磨磨蹭蹭,显然有难言之隐。文芝睨他一眼,拍回他给自己添茶的手,方才开口:“二位昨日也见到了,我家上下一举一动现今都落在别人眼里。”
她迟疑片刻,似乎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最终下定决定继续说道,“皆因我父亲发现刺史梁虔通敌。”
通敌乃是重罪,若查实可诛九族。此话一出,便再无收回的机会。
文芝心一横,说一句说两句结果都一样,索性将所有事摊开讲。
“梁虔本就是个敛财奸诈之人,只可恨上下勾结,沆瀣一气。我爹爹虽不得志,却是个忠良之人,知道后便立刻写了告发信要送到长安去,可被人告密,信也被截了下来。我爹爹做参军数十载,从未敛过一笔钱,叫他们一时抓不到把柄,便派人包围了我家。”
“等等,”虞成蹊打岔,“你说通敌,通的是哪里的敌”
“南诏。”文芝脱口而出。
谢砚之放下茶杯。
“也可能是北狄。”文芝又改口道,“反正铄州这地方原本就是边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