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听的自然是有关文芝之事。
先前说要谢砚之留在参军府上做佳婿,自然只是句调侃的话。昀笙知道文芝对谢砚之有意,亦知道他于此流水无情,却未想到真动了这心思的是文守卓。
文守卓这人倒是豁达豪爽,眼光却不怎么样,昀笙腹诽道,看不出某人装得一副端方公子的样子,实则是雍州跑来的细作。
暗诽完出了气,忍不住轻哼一声。
谢砚之无奈,便知道她定是又在心里编排自己找乐子。
“昀儿方才听到了什么”他轻声问。
“听到了无福受之,实为遗憾。”昀笙轻笑。
既然他敢问、昀笙就敢答。
非是当真因此事而在意,只是想看他被自己存心捉弄、面露难色的样子。
可谢砚之比她想的更安之若素,不但没有预料中的窘迫,反而故意凑到她的耳边,手也不老实,捉来她的指尖细细把玩,道:
“那你来迟了。若你到得更早些,撞见我与文芝的谈话,便会听见我说已有心上之人,少时动心,经年未改心意。”
昀笙闻言下意识想抽回手指,却被他握在手中逃脱不开。
他仍在慢悠悠地讲,“还会听见我说两情相许,在于心,而不在表面形式。”
这次谢砚之注视着她,眼中的情意令昀笙无法躲避。
“即使因为留儿,你我不能合卺成婚,却可在百年之后同留史册一页。”他道,“这就是我心中所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