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袖袋里摸了摸,将李有刀那块令牌还了回去,冲着李有刀拱了拱手,“多谢大人教导。”
若非李有刀给她机会,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查案,这会儿她应该还在看卷宗中艰难地寻找机会。
李有刀哼了一声,接住了自己的令牌,他伸出手指不着痕迹的摩挲了两下,然后挂在了腰间,回到了自己的桌案边,拿起卷宗认真的看了起来。
周昭看了陶上山先前的桌案一眼,那里已经被清理干净,桌面上干干净净地什么也没有。
她回到了原先自己的桌案前,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她桌案上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套自己惯用的笔墨,是以周昭一眼便看见了放在桌案一角的一个锦盒。
周昭打开那锦盒一看,发现里头放着我一双崭新的鞋。
那鞋底纳得格外的好,针线又细又密。在那鞋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香囊,那香囊之上绣着步步高升四个字。
周昭神色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虽然里头没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语,可是她知晓,这是陈季元留给她的。此前的一段时日,他时常都在纳鞋底,他低头的时候,脸上肉鼓鼓的,像是一只可爱的松鼠。
人,果然是最复杂的。
周昭想着,将那锦盒又合上了。
她将这锦盒连带着笔墨一起端着,走向了此前陶上山的桌案。
左院的这间大屋一共分成了三部分,李有刀一个人独霸了一边。而另外一边,徐筠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而靠墙最后头的隐秘角落,则是陶上山的桌案。
周昭一坐下来就听到鸟鸣声,她扭头朝着窗外看了过去,窗外是一整片的竹林。
窗边还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小炉子,应该是陶上山遗留下来的,上头煮茶的陶罐已经取走了。
小炉里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周昭伸手在上头烤了烤,暖洋洋的。
她的桌案有人擦拭过了,并没有落灰,周昭也没有客气,将笔墨摆放好了,又将陈季元留给她的锦盒放在了桌案的一角。
如今,她是廷史了。
周昭想着,看向了陈钰钊,“诸君且随我来。”
她说着,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