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看了一眼,招呼了门边的下仆来,“将廊前的这水擦了,省得有人滑倒。”
下仆不敢做声,甚至不敢抬头看周昭。
这几年周昭在府中像是隐形人一般,他们险些都忘记了她是怎样的混世魔王。
周昭没有再做理会,撑起伞朝着自己小院里走去。
屋子里亮着灯,周昭一进门,初一便高兴地迎了上来,“姑娘,热汤已经准备好了,您的衣服打湿了,贴身穿着容易着凉,不如先沐浴更衣,再喝上一碗姜汤,奴放了好些糖。”
周昭笑了笑,看向了被十五送进来的挂在马背上的包袱。
“将包袱拆了,我在迷城给你带了好吃的。听说那里的枣不错。我腹部有伤,只能擦洗一二,你一会儿帮我换药。”
初一因为有好吃的而笑弯了了眼睛瞬间垂了下去,“姑娘怎么又受伤了?奴这就去准备。”
她说着,顿时红了眼眶。
她家姑娘之前被诬陷下了大狱之后,脖颈之上便有伤;后来从天英城回来,浑身是伤不说,还有内伤在身;这一回从迷城回来,又伤了……
都说她家姑娘走了鸿运,入了廷尉寺。照她看来,哪里是走运,分明是赌命。
初一用手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睛,端着铜盆便去了耳房。
周昭看着初一的样子,轻轻地垂下了眼眸,窗外的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的,没得让人感觉怅然若失。
她沐浴更衣传来,桌案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姜汤,周昭囫囵一口吞了,被烫得直吐舌头。
头发没有干,她这会儿也不能睡,便坐在桌案前又看起了竹简。
没有新的《告亡妻书》,那竹简干干净净的,握在手中比夏日的时候更加冰凉了。
周昭看了一会儿,又将它包了起来,照例放在了床榻上的枕头边。
待她放好转身回到桌案边坐下时,突然朝着窗外看了过去,“来了还不进来么?”
她说着,走了过去,打开了窗户,一道人影翻了进来,他的脚一落地,发出了叽呱一声。
苏长缨低头看了下去,正对上了一个绿油油的骷髅头。
“快将脚挪开,你踩到毒蛤蟆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