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爷爷替朗常明的墓地清扫从砖缝里长出来的小草,可朗月看见了却伸手阻止了。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抓着朗爷爷的手不停地摇头,而朗爷爷似乎也读懂了朗月的心里话,缓缓收起自己那双被烈日晒的黝黑,被老去的血管蜿蜒攀附着的手。随即从庄晓梦手中拿过她怎么也打不开的白酒,径直扭开后捡起放在墓碑前的空酒杯,倒上满满一杯,才又将杯子放回原地,连同那瓶被开过的白酒,皆放回墓碑前。
庄晓梦给朗常明的墓碑鞠了三个躬后,就在朗月身旁蹲下,陪着她一起给朗常明烧纸钱。而这时,已经沉默了许久的朗月才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成年了,不用你再管了!”。
“月儿,好好跟庄姑娘说话!”,朗爷爷抚摸着朗常明的墓碑,泪眼婆娑地扭过头呵斥朗月道。
庄晓梦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后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半晌,她才开口说:“如果我们同意你不上学,也同意你出去打工,那你想做什么?”。
朗爷爷在一旁听闻庄晓梦的话,顿感心中一颤;但当他看向庄晓梦时,庄晓梦在脸上露出的从容的微笑又立即打消了他的顾虑。他想,也许只有当朗月经历一些事,才会改变对另一些事的看法吧!于是,他选择了相信庄晓梦!
朗月盘腿坐在地面上,听见庄晓梦的话,她只是微微侧过头轻瞟了一眼庄晓梦拿着纸钱的那双手,随后用冷漠的语气回答道:“我的事用不着你同意。我想做什么也不用告诉你。”。
庄晓梦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朗月也压根儿听不进去。待到她将手中的纸钱都烧尽,她才在朗月身旁站起身,并说:“你若是真的不想上学,我可以让你来我这儿实习半个月,实习期间工资我会照规矩给你。如果你能坚持半个月,那半个月过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干涉。”。
朗月听闻,隐隐有些心动,可她知道庄晓梦的职业是什么,便又有些胆怯想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