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警察追究,是那些中毒病人的家属追究。顾柏川刚抢救过来都还没清醒,那些人已经找过去要求他们赔偿了。梁景容一边守着儿子,一边应付那些人……”
陆君尧说完这些,微微摇头叹息了声。
因为张海龙是孤儿,没有监护人为他担责,他自身也没什么积蓄,还受了重伤——就算他罪名成立,也没有能力承担民事赔偿部分,所以那些无故被连累的宾客全都跑去找顾家要赔偿。
尽管他们也知道,顾家今非昔比,也没钱了,但总比一个孤儿要强。
顾倾城想象着那幅画面,能猜到梁景容有多抓狂。
好好一个家,顷刻间分崩离析。
从没吃过什么苦的豪门阔太,哪有能力承受这巨大的变故和压力。
“这还不止……”顾倾城想到顾氏集团资产重组的事,脸上也划过一抹苦涩,“那个富婆知道自己流产的真相了,大概率要跟顾柏川闹离婚,顾氏集团没有了血包,别说重组上市,只怕破产就在一夕之间。”
“确实。”陆君尧也想到这点。
见倾城神色落寞,他抬手过去在她脸上刮了刮,安慰道:“顾家气数已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别多想了,早点睡吧。”
“嗯,我等你,你快去洗。”倾城微微一笑。
“好。”
陆君尧转身进浴室,倾城回到被窝里,想了想放下书拿过手机,打开视频随便一刷就还是白天的投毒报道。
顾家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梁景容居然没给她打电话求助,这真是有些意外。
想到梁景容今天在殡仪馆对待自己的态度,顾倾城也没有再自作多情去关心他们。
但后续该怎么办,她心里已有打算。
陆君尧很快洗完澡出来,躺上床将她拥入怀中,“睡吧,忙了一天辛苦了。”
顾倾城轻轻应了句,然而即便是钻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很有安全感,可大脑依然充斥着杂七杂八的念头,无法入眠。
过了不知多久,她觉得半边身子麻了,忍不住在陆君尧怀里动了动,想转个身背对过去。
陆君尧其实也没睡着。
倾城一动,他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