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太闹眼睛了,皇帝受了礼便退出礼堂找媳妇去了。
“皇后果然明察秋毫。”刘珏给她倒了杯茶,“你都没见到十三哭的那埋汰样儿,真是好没出息。”
“陛下啊,十三哪里还是十三啊,他都三十了吧?好不容易有个家能不哭吗?”
“嗯,黄政不在了,听说黄通他们几个娶的也是放出去的宫人,十四他们几个外放的倒是娶的早。”
“十四他们是正经官身,和他们已经不一样了,不过陛下为何不问我关于黄政的事?”
刘珏的手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眼神晦涩:
“黄政曾经几次保护朕死里逃生,朕”
田世舒见他如此原本提起来的那口气也泄了,不得不换个说法:“回京途中他中了蛇毒,我把他葬在二虎山了,前年又让商队的人给他重新立了碑。”
“嗯,难怪当初朕找不到他。”刘珏拉着她在院子里转悠,罢了,就让这笔账糊涂下去吧。
《大宛孝御仁皇帝后起居注》有文:“五月朔,昧爽,中宫诞育龙嗣。帝大悦,曰:‘天眷皇祚,宗庙有承,宜敷庆于四海。’欲敕有司:蠲逋赋,赦殊死,晋三公九卿爵一等,赐天下父老醴酺三日。后闻之反劝陛下:‘国有法度不可因私废公。’乃罢。”
田世舒这次生产十分顺畅,用她自己的话说,大约母鸡生蛋也就这样了。
皇八字名晨,生来顽皮,百天内是他最斯文的时候了,那也要宫人们抱着四处转悠才肯安静。
待到能翻身,这位连睡觉都要有人看着了,不然指不定就咕噜到哪里去了。
待到能爬,若没人阻止他能一路从长乐宫爬到同德殿爬上他爹的膝盖。
没错,这位一直黏着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