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冰雪筑成的空腔内回荡着好比几百辆重卡的撞击声。
不知道是新鲜的血，还是血肉之人的血刃破碎殆尽，两人争锋相对之处被滚滚浓雾笼罩，久久不得散开。
当战斗的余波散了一圈又一圈的时候，公凌川站在百米高的水坝地基上俯瞰，身旁的冰晶平台上躺着脸色煞白的婉瑜。
“他真没有觉醒潜能吗？”公凌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战斗就是有那胖子的【复苏】也难活啊……”
“不对……公莎莎选他当母蛊就是因为他有【复苏】，确实是最适合不过的人形容器……”
“但真的恶心到我了，我可不想和这种东西交手。”
……
血雾终于渐渐开始弥散，在地上堆积成了一层厚厚的黑羊毛地毯。
潮湿的空气中不仅刺骨的寒冷，还有无处不在的刺鼻铁锈味，只见湿粘浓稠的战场中央，两根犹如枯枝的架子摇摇欲坠的晃荡着。
墨頔将手中的十字巨剑插入坚冰中想借此支撑身体，却不料巨剑刚碰到地面就“啪嚓”一声碎成了粉末，他干咳一声将剑柄丢到一边。
他的对面，那代表血肉之人核心的心脏位置已经被刺出一个窟窿，透露出背后透亮的冰层，在他几乎全黑的身上格外显眼。
墨頔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没有，他只知道自己五脏六腑俱裂，也许再咳一声浑身的骨头都会散成渣。
“没想到……咳咳……”他慢慢跪下来，那些附着在他裸露肌肉上的黑线已经不再动弹：
“这一生竟然这么短暂……”
“华赢……浪平，在下边儿还做兄弟吗？”说到这里他自嘲地摇了摇头：“算了，跟我混太苦了……还是各走各的吧……”
“……”
“啊……？”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具漆黑的尸体，动作太大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
“我丢……什么逼动静？”
“墨……墨老大……”
当从那干涸的嗓音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时，墨頔终于情绪崩溃地掉下眼泪。
“华赢？华赢！”他想趴过去却动弹不得，一激动直接趴倒在地上：“咳咳咳！！太……太好了！”